撕裂

把睡眠時間撕開兩半
得到的
是雙倍的寂寞和無限遞增的疲勞
太累的時候
禁不住會問
這究竟是為著甚麼
而又為著甚麼情況不會角色倒轉地發生
開始質疑的同時
就是信心和忍耐悄悄溜走的痕跡
旁觀者都說
為甚麼不回家
為甚麼不好好愛自己
為甚麼沒有底線
大概
是因為回去也找不到一個安逸穩妥的空間
這好幾年來
我都往外逃
而恰巧
去年開始失去了可依偎躲藏的地方而已
看起來
我在付出我在堅持我在強撐
然而
孤單和疲憊都在侵吞
每一次大門打開走進去
都有著一股恐懼
害怕一而再再而三看到不好的臉色
猜度他們今天想著甚麼心情好不好
然後想些甚麼緩和氣氛好令中間人不會難受
門
要不要關呢
關掉了會引來更不好的語氣和突如其來的橙
燈關了
心就在掙扎
要睡還是不
偷偷調了鬧鐘還是怕起不來
又或在響鬧時來不及按下靜音會把他吵醒
起來走到洗手間的路好漫長
因為要放慢放輕腳步以免一不小心吵醒任何一位
漆黑的大廳來個反應不來的照面便不好了
收拾好我的他的
關好所有蓋好被
看著他的臉
巴不得像已往一樣睡了才算
明天的事明天想明天的架明天才吵
不行
不可以再不負責任
難得堅持
以最細小的聲音關門關鐵閘
一回頭生怕有鬼有賊躲在防煙門在轉角
所以我都走得很快
也不回望以免發現看更伯伯尷尬的笑容
路上的寂寥我總聽著最吵耳的音樂來掩蓋
走回去又怕有人從高處墮下 (只因發生的次數也太頻密了吧)
我怕黑怕鬼沒差啦
還要硬吃一句 「靚女收工拿」

來日方長
用不著每天都這樣吧
他也有著你好好休息的說.
大概
那點點擠出來的相處
失去的時候
你才會感覺到那每天的點點是有著自己的角色和重要性
潤滑著些甚麼
也大概
我已往都太依賴伴侶的照顧
所以這一天要得來些甚麼便感覺更吃力
「一起努力吧」
來得正面無限
可
在有限的能力空間時間裡
還可以掙扎些甚麼呢
反正每一個選擇都帶來一套不同的現實
平衡宇宙麻
他說.
路是這樣走下去的
只是不知道哪天會不支倒地
而在旁一起走的人又有沒有更大的力氣一手大把把你扶起
或是背著你走下去而已
畢竟
太沈重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