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日

8年前的今天
歷盡了16歲的大起大落
早上回到學校
拿到成績單
嗯
還好呀
1A 3B
A的還是英文耶
21分
還是回不了原校
禁不住有點失望就是了
接下來跟何宏杰尹耀良他們乘計程車到聯招中心去
那年的聯招中心在太和迦密聖道中學
對
下雨天哩
每一年的放榜日都在下雨
彷彿要把落魄的考生們弄得更徬徨無助
10時多已經到達聯招中心門外
跟一大群其他學校的學生
都在等飯後2時大門打開
拚個你死我活
(真活該, 拚甚麼, 千方百計爭回來的, 不過是學些完全不感興趣的東西的所謂機會, 所謂學位)
結果呢
尹耀良跟梁偉傑跟我一起進了面試的班房
還看到梁小姐跟吳先生這對6年多7年的情侶緊隨在後
戰戰兢兢誤打誤撞就一整撮莫壽增同學成功進了大埔官中去
可
何宏杰沒有進
於是一整天我們就是伴著他
四處打聽些認識的學長或朋友
哪裡有剩餘的學位
啊
何宏杰是誰
是我當時的男朋友哩
在一起2年多
是跟尹耀良分手以後一起打籃球而慢慢開始的
當時就是天天3人行
放學去打球打機到自修室溫習
回想起來
也大概明白人們在背後談的猜的是甚麼
難怪
可為什麼我們都覺得沒有問題呢
大概
是因為已經太要好了吧
會考放榜的一整天
也都是尹耀良在照顧我 (媽媽剛剛說的, 我的記憶已經模糊起來了)
在何宏杰進了我家附近一家職業先修學校
滿以為雨過天清風平浪靜
誰知最精采的在晚上的慶祝會
大家相約在梁達榮已空置出來的富善單位打麻雀
(還記得中四的時候梁達榮的哥哥一直在那裡替我跟鍾嘉敏補習physic跟chemistry, 要不然可能D級也拿不到哩)
就在那天晚上
他在房裡拿著電話一直談一直談
我問: 是誰
他看我一眼 就是繼續談
不久
我跑到外面走廊大哭
一直哭
沒有誰敢出來
就尹耀良一邊撫我的頭
一直說 不要哭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出來
然後告訴我 已經跟另外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就是麻
其實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只我一個
不到最後一步 還在那裡把頭藏起來騙自己
就這樣
最難耗的日子
一天一天緩慢地流動著
每天八時睡醒
哭
午飯後沒事做
哭
晚上睡不著
哭
到官中以後 每一天都依賴著尹耀良
大家一同成了社長
還記得準備運動會打氣啦啦球跟佈置的時候
好一段時間沒有哭的我
突然缺堤一樣
也把他嚇壞了
他說 還以為你應該沒事了 還有些甚麼好哭好想的呢...

人們都說
往事
不堪回首

其實不然
要想起來的時候
還是會把許多許多細微的感覺吐出來
組織一下
事情就是確切明白地放在眼前
8年前的今天
8年來每一次放榜我都不自覺回想一遍
8年後的今天
把剩下來還記得的趕快寫下
好讓在真正遺忘的時候
來得及挽回一下下